《雨花》一書乃收錄了「雨花」及「我這樣的愛她」兩個故事。「雨花」,並不像亦舒一貫的故事,講的是一個窮困家庭裡的16歲女子阿絹的無奈,因爸爸早逝,阿絹和媽媽都得打工賺錢養家,加上媽媽偏愛弟弟,一直不讚成阿絹讀夜校,認為女子反正要嫁人,讀書有何用?
後來經介紹下,到三十來歲單身有錢人端木家打工,白天清潔執拾,晚上還有時間上夜校。第一次踏入端木家,她羨慕著這個家,也認為有錢人的生活如神仙,好不快樂。
「白衣女郎」講的是人不可以貌相,自己想像中的與現實的一面,枉枉可以差天共地,男主角在會所看見一個自己十分欣賞的女生,後來,才發現女生利用自己美色令某一個會員幫她自由出入此會所,說話沒內涵兼沒氣質,並非男主角所想像中的有氣質有內涵的白衣女郎。
「第三者的故事」彷彿是亦舒提醒大家,有時候丈夫找第三者,作為妻子的也要反醒,是否妻子不體諒丈夫,整天吵吵罵罵,只顧搓麻雀沒關心過丈夫呢?
「女朋友的女朋友」是一個內心的掙扎,本身已有女朋友的男主角,在認識裡女朋友的老同學之後,發覺自己更愛這個老同學,人生交叉點,到底隨心所慾但傷害現有的女朋友?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?最後男主角選擇繼續與現任女友一起,愛情,有時候我會想是否該這樣子去秤?他覺得現任女友只是芸芸眾生的其中一個,他覺得女朋友只當他是一個小廝,為了不讓她傷心縱使不愛她了還是留下來,若干年後,倘若她知道了他的心,會否比現在分開更傷心呢?
「丹薇」,上一輩的港女,身上一定要穿名牌,嫌世人都俗氣,男人不戴名牌她一定看不上眼,誇張得連自己父母的食相也要嫌棄,生長在不愁吃的家庭裡,老板看不上眼她立刻辭工,因此一年有十個月都沒上班。最後,為了繼續她未來的「高尚」生活,下嫁一個自己不愛且醜的商人,醜不是罪,前者才屬死罪。
「結婚」是女主角結婚前,最後一次與前男友相聚,女主角因為可以嫁出去了,對前男友及這一段感情已不再在乎,前男友卻耿耿於懷,也許因為生活的鬱鬱不歡,也許沒有找到更好的女人,前男友才悔恨自己錯過了這個女主角,只是,一切已經來不及。故事裡最喜歡亦舒的這一句︰「寂寞並不是一種處境,寂寞是一種心境」
感覺上,此書比較像一本關於愛情的教育書,「散髮」的女主角遭遇親人離逝、男友提出分手、事業上的失意,由放棄式的心態「捱」到生活重回正軌。
「續絃記」,完美的妻子突然離逝,剩下丈夫和三個年幼小孩,丈夫一直認為,帶著三個孩子的太,很難再找老婆,亦舒教棄我們,世上還是會有愛小孩的後母。「洋女婿」,父母反正女兒和洋人結婚,亦舒告訴我們一個解決父母心結的事。「聚舊」借與舊同事的重遇,講出女人表面嫁得風光,背後還是有其煩惱之處,平民們不必天天幻想著嫁個有錢人了。而「遇」教我們的是怎樣視「妻子」為一份職業,不管當中有沒有愛情這成份。
都是些從前那個年代世俗上較難接受的故事,亦舒像在思想上教育大家一番般。
韵娜年輕與年長的有婦之夫滕海圻愛得死活來,滕海圻不願娶韵娜,韵娜一怒之下欲把他殺死繼而自殺,兩人都沒死身體卻留下深深的傷痕,韵娜出走外地。
七年後,她回港遇上文思,文思對她展開追求,韵娜雖猶豫自己對他的愛有多深,但還是決定與他訂婚,滕海圻再度出現,才發現七年後的他已是文思的姐夫,韵娜為了解決父母的財政問題答應滕海圻的條件,就是和文思從此一刀兩斷。
然而文思對她一直念念不忘,正當韵娜心軟想要回到他身邊之時,卻發現文思與滕海圻的斷袖之癖…
人紅了,每一本短篇、散文集的頁數自然會愈來愈短。
這次的十二個小故事,十二個世人生命的點滴,並沒有令我帶來深刻的印象。
較深刻的是「筆友」,一個女子與一個男子通信半年,沒見過面,決定結婚,不幸地在見面前一刻男子車禍離世,女子對他依戀,亦舒自己也在其他故事提過,「信」是最不能相信的溝通方法,信是可以偽裝的,只有電話(直接對話)才直接,此女子就靠著這「偽裝」活在幻想世界,世人都難以接受,但亦如亦舒自己也在其他故事提過的,只要是快樂,那又何需醒過來呢?
每遇短篇集,我的閱讀速度便會減慢,也難怪,短篇欠缺令我追看下去的吸引力,就算遇上好故事,追看十多二十頁故事便告終結,再開新故事?先休一下再說吧。
「今夜星光燦爛」講的是女主角要的是安穩的感情,一個乏味的未來丈夫一張長期飯票,還是殺那的愛情火花?最後女主角選擇了先在今夜讓星光燦爛,燦爛過後同時亦放棄了那張長期飯票。這故事依然是亦舒最愛研究的選感覺還是選條件?女主角認為,年紀尚算年輕,還可盲目追求愛的感覺,只是我依然認為,無論什麼年紀,還是該以感覺為主。
這次的十多個故事,大部份都很不錯,至少在短短的篇幅裡,不再僅是開頭的介紹一下背景,平鋪直?到結尾,而是有起承轉合,更重要更基本的是,本身故事是感引的。
像「白孤狸」,不理世俗眼光的愛情,最後開心結果是值得高興,又或是「五月與十二月」,一場忘年戀,同樣是世俗眼光不看好的愛情,雖然沒有happy ending,最後小女生還是選擇離開,故事還是感引的,愛情是盲目的,最後還是敵不過理智,這個選擇到底是對是錯?愛情又該不該分對錯呢?
「五月與十二月」是一個不錯的故事,其實可以寫成一個長篇故事,作為一篇短篇有點浪費了。
因為我比較喜歡她的長篇,所以對短篇的印象不太深刻,的而且確,短篇就真的純粹一個簡單的小故事,就算劇情有什麼逆轉,也都是匆匆的提過而已,雖說遇到不合自己回味的,可以很快就「捱」過,但萬一是喜歡的,絕不情願如此這般的「草草了事」。
印像深刻的有「回南天」,講的是四十歲有妻室的中年男人,內心掙扎著出軌與否的故事,有小女生送上門,男主角蠢蠢欲動,但經內心掙扎,理智分析,還是選擇不「吃」野花,大概這些事十次有九次男角都會按捺不住吧?!
同樣地「意外的春季」主角的丈夫就按捺不住了,導致激嬲老婆回老家的故事,細心觀看,會發現及後的「卡薩諾瓦丈夫」是前傳,有趣!
在我看過的僅僅十多本亦舒作品中,十分喜歡的一個故事。
亦舒的長篇小說自有她的吸引力,枉枉從一個平穩的生活狀態中開始發展著扣人心弦的情節,裘氏姊妹的母親忽然告知她們非她親生,自兩姊妹接觸其有血緣關係的殷氏一家人開始,在她們身上發生的漣渏,妹妹的錯愛,姊姊作為書中的「我」這一個身份從旁看著事件發展的一枯一榮,說穿了雖然太陽底下無新事,還不是生老病死的故事,然而在亦舒筆下卻很是動人。
很認同書中的這一句︰「…一個人只有對自己才有那麼好,你幾時見過肯認錯的人,天大的紪漏,仍然是旁人不對…」
「媽」,不知算不算是愛情故事,講的是單親兒子的戀母情意結。
年輕的男主角與失散十六年的母親重聚,從此離開窩囊的父親投靠親生母親,從地獄般的生活轉為天堂般的生活環境,也許不習慣,也許母親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慈母,相反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,從此打亂其「正常生活」。他一邊渴望得到正常的母愛,心情上一邊又對她有著一絲曖昧的思緒,他的思緒愈見紊亂。
漸漸地,他打擾著她母親本來的生活,結果母親沒法與他同住,提出分開不再一起住,而送他到外國留學,彷彿是唯一的辦法般。雖然分開多年,但親生母親這樣的話,作為兒子其實是難以想像的心痛!
這一個短篇集,大概包含了所有亦舒初期小說的元素,中產、有錢人、享受生活、抽煙、淺水灣、留學、倫敦、小王子、武俠小說、張愛玲、紅樓夢、對舊愛的怨念,當然更不可或缺的亦舒愛情理念︰「戀愛是一回事,結婚又是另一回事」。
老實說不太喜歡看亦舒的短篇,彷彿只是看芸芸眾生的一生中某一段回憶,愛過錯過恨過痛過,篇幅短沒太多的起承轉合,每個故事剛投入就結局,就像剛點起煙車就來的感覺,有點無癮。
「藍鳥記」只是書中的其中一個短篇故事,幸福的太太生活漸覺苦悶,其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類同的故事在亦舒之前的短篇也說過了,分別是之前是看見別的角色的辛苦處,這次是因出軌而醒覺自己的身在福中不知福。